五、在梦境的尽头呼唤你④
梨果想起了,自己的“观测”曾经记录过的某种能力。
虽然上一次使用的时候就让自己痛不欲生甚至产生了极大的负面效应,但是现在的话,可能就是唯一能够打破现状的方法了。
那个能力的名字,叫做“Gra viton”(虚空爆炸)。
当时使用能力的方法,是以自己观测到使用能力的能力者的观测结果为镜像,延续了当时的状态,使得爆炸的时间向后延长了数秒钟——使得自己彻底脱力的原因,在于进行了完全不适合自己的计算方式,在短时间内耗尽了自己的心力。
不过,如果只是将能力施展,并且造成“重力子增加”这样短到近乎一瞬间的效果的话,梨果还是可以做到的。
其中牵涉到的计算虽然非常困难,但是按照自己的状态还是可以啃下这块硬骨头才对。
所以,铝镁合金被扔上了空中。
那是梨果在最初就和湾岸真琴互相之间确认的作战部署。
就如同介旅初矢对能力的使用一样,“抄袭”别人能力的梨果也有与原主人同样的制约——虽然虚空爆炸是破坏性非常强的能力,但能够使得重力子增加的素材,就只有铝而已。虽然也能够用散落在各处的易拉罐进行如同轰炸一般的攻击,但因为并非自己的能力,所以梨果很有可能没法控制住破坏的范围而伤到留美。
更加重要的一点是,除了铝之外,梨果对镁铝合金的防滚架中的镁金属也有另外的计划。
几乎是在铝的部分因为重力子增加,陷入内坍缩而爆炸的同时,剧烈的橘色火焰也在那金属的表面甚至是内部燃烧了起来。
由Lv.3的Pyrokinesist(发火能力)所发出的火焰,在铝开始爆炸的同时,将已经彻底粉碎的防滚架加热到了1200℃以上。除了因为爆炸而掀起的橘色火光之外,另一股如同白昼一般的青白色闪光在整个公园的上空爆裂了开来。
简直,就像是闪光弹。
由金属镁的燃烧所形成的剧烈发光,不要说是整个公园,甚至连大半个武川地区都陷入了闪光之中。混合着铝爆炸和镁燃烧的闪光瞬间在那个“巨人”的眼前爆裂,刺激着它的双眼。
甚至,就连位于它胸腔之中,徒然睁着血红色瞳孔的布津留美也是一样的。
那道白色的闪光,有着在瞬间剥夺所有目视之人的视力的力量。
白色的闪光在夜空之中扩散,传播。仿佛那道光有着驱除“巨人”的力量一般,强光所到之处,巨人的体形也随着时间地推移而不断地缩小了。那白色的光如同怪兽,一口又一口地将巨人的身体“吃”掉了。
虽然无法直接去目视这场景,但是湾岸真琴却可以从巨人发出的悲鸣中猜到一二——那是,能力的构成从根本上被破坏掉所造成的“崩塌”。用来构成自身的肉体系能力被阻断,从而使得那外形恐怖,仅仅是跺跺脚就能够产生地震的巨人消失了。
无法借由留美的“观测”能力固定波函数,进而使得能力失效——这就是津久野梨果在那短短的数十秒中找到的第一个答案。
想要救下留美,至少要先停下她的能力——既然她能力的“控制器”已经被毁掉了,那么想要从比较正常的途径去控制留美就非常地困难了。不过还是有迹可循。
不管如何强化她的计算和观测能力,形成能力主体并且遵循个人现实限制作用的依然是“布津留美”这个能力者本身。虽然依靠梨果的能力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留美,不过那起到的效果也正如之前所展示的一样越来越小,而正面进行能力影响的“现实”进行堂堂正正的能力大战,至多也只能达成“不败”而已。
“不败”并非胜利。
而且就算是两者之间可以形成“千日之战”,那么最后也一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所以,梨果根据自己所得到的,关于“布津留美”这个人的信息,想到了这个方法。
也就是——致盲。
本体如果还是那个只有Lv.2能力的留美的话,那么不管是泛用性强的优点还是观测手段单一的弱点也应该一起保留了下来。
相识的那一天,两人之间的能力比赛,至今依然鲜明地印记在她们的记忆之中。
布津留美能力开发时间还非常的短,可能并没有接受针对本身能力的相关教程,所以至少目前为止她所使用的观测工具——也就是知觉系能力者们所说的“感觉”,主观意识上运用的依然是视觉。这一点和梨果这样接受过高度开发和深度课程的能力者是完全不同的。而只要一时性的剥夺了她的视力,就和剥夺了她的能力是相同的意义。
形成白昼的强烈闪光并没有持续多久,而随着夜晚那深沉的黑色再度回归武川公园的那一刻,湾岸真琴和津久野梨果如同豹子一般撒开了各自的脚丫。
时间,是唯一的敌人。
虽然强烈的闪光可以一时性的打断留美的能力,但即使是这样,多多少少还残留着一部分以其他知觉为基础的能力才对,抢在她将所有的能力发挥出来之前,将她的能力压制下来!
在巨人消失的同时,梨果也将能力彻底展开。原本那些如同杂音一般的呢喃声又一次在她的耳畔响起,但这一次已经没有了之前让人血脉贲张,头疼欲裂的强烈感觉。
这一次,更像是布津留美的自己的低语。
“救,救我。”
就好像是陷在了无尽的噩梦之中无法自拔一样。
仅仅是那低声的悲叹,就有着让津久野梨果落泪的力量。
等着,马上就来了哦,留美。
矫健的细瘦身形,依然在加速。
仿佛是在刚刚灰暗下来的大地上涂上迷蒙不清的轨迹一样,湾岸真琴和津久野梨果画出了两道不同的路线,以那个小小的身形组成了夹击的阵势。
只不过,她们不是去攻击留美的。
从湾岸真琴的口袋中,掏出了梨果那支绿色的智能手机,曾经属于上条当麻现在属于津久野梨果的手机。
那个手机上,插着黑色的耳机,而此刻音乐播放软件已经启动,屏幕上滚动着正在播放的音乐名称。
只不过,那个名称让湾岸真琴感觉到了不解。
为什么,一定要给留美她使用“Level·Upper”呢?!如果继续使用这种东西的话,岂不是让她更强了吗?就连现在的梨果都只能在正面和起进行互相持平的战斗,如果继续使用的话,只会让留美的能力更加强大吧?
如果瞄准的是幻想御手的使用者会失去意识的话,根据湾岸真琴自己的调查,时间也并不是那么迅速的,至少也要一到两天之后才会根据每个人情况的不同而产生效果。
梨果究竟在想什么呢?